我的凤君不喜欢我(下)
二代女帝X卢季庆转世(李瑕)
二代档实录.(上)(中)请参照合集前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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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我的凤君不喜欢我。
最狗血的事情在于,他和我姐,两情相悦。
2
“陛下,陛下?”
谁………在叫朕?我试着动了动身子,无论是身上还是脑袋,皆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。发生什么了?一时间我隐隐感到有些混沌,然而在听到那一声熟悉的“兰儿”后,所有飞散的思绪,刹那间又在此刻回归了原位。
“兰儿?兰儿!快来人,陛下醒了——!”
是……父君啊。
对上那双满含着焦急,同我一样的绿色眼睛。我试图伸出手去,却被那阵剧烈的疼痛刺地再度晕厥过去。
我好像,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。
这个梦的内容真不美好,比起小时候的那个,差得远了。
3
时间退回到一个星期前,御书房内。
“您……!您做这样的事情,怎么不同臣和宛扬说呢!”听完我的计划后,艾奇颖拍案而起,那张总是淡淡的脸上浮现出丝丝怒意,“您是赤凰的君主,有事应当是臣冲在最前,您怎可亲涉险境!”
“陛下这样叫臣有何脸面活着!”
原以为换了性子温和的奇颖,我的麻烦便能少些。现在看来倒不是如此。我叹了口气,“奇颖,朕之所以出此下策,也是为了赤凰。”
“可是您也该考虑考虑自己!”
奇颖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,我一下便慌了,下一秒便被她按在书案上。
这。这是怎么回事?我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。
“陛下……臣不许您为了一个男人……”
“好奇颖,朕不仅……唉,朕不是为了李瑕。”我叹了口气,掏出那方绣花锦帕来,帮自家伴读擦去眼角的泪珠。“镇西大将军是朕的骨肉姐妹,朕也是……朕也是想更好地处理一番。”
“朕不想做的太绝,你明白吗?”
“所以陛下就用自己去涉险。”
我被她那副别扭的神情弄笑了:“什么涉险,不是还有你吗。朕可不怕,你怕吗?怕朕就换宛扬跟着。”
艾奇颖此时也渐渐地冷静下来,仔细权衡过后,她放开了按着我的手。
高挑的女子盈盈下拜,声音里是坚毅与果敢。
“回禀陛下。臣不怕。”
“臣向赤凰起誓,即使是豁出性命,也要护得陛下周全。”
3
我的记忆又有些模糊了。好像全身都被包裹在火苗里一般,浑身上下传来的炽热让我睁不开眼睛。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?奇颖又到哪里去了?无数的记忆像我涌来,直震的脑袋里一片嗡鸣声响。
我记得……好像……我要去找安倾云?
我都说了什么?记忆中的画面很是混乱,觥筹交错间,我好像看到她袖子里藏着的暗器。
最后又是谁扑了上来?火?为什么会有火?
火又是谁放的?
我不住地喃喃着那个人的名字,却始终睁不开眼睛。
我在找谁?
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对我露出过笑脸的父君吗?
还是……对我从来没有好脸的二姐?
在混沌中,似乎有谁将手放在我的额顶。凉丝丝的,让我恢复了些许理智。
“陛下……”
是……谁?
“陛下,臣在。”
我挣扎着睁开眼睛,在看到那双蓝色眼睛的同时,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。
“……卢仆射。”
恍惚间,那双放在我额顶的手僵了片刻。
4
尽管安倾云有造反的嫌疑,但归根结底,我还是不想要了她的命。
这没什么好解释的,我和她,同父同母。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,都说帝王无情,可是面对那个和我相似的女人,我下不了手。
我想,也许母皇执意推我上位,也和我难以戕害手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
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。
有些事情,不做得彻底一点,最后一定会遭到反噬。
于是当安倾云的匕首抽出的那刻,奇颖义无反顾的将她压在了身下。
但这与我原先的计划不同。
在原先的设想中,是不该有我的大姐——安凌波参与的。
5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陛下为了让云儿尽快收手,决心以身试险,请云儿在灏州军营一会,借此来免掉云儿的兵权。”师殷皱了皱眉头,那双犀利的绿色眼睛依旧像从前一般闪亮,似乎能够直探到人的内心深处。“而这一切,根源都在于你。是你,让本君的女儿彼此猜忌,手足相残。李郎君,本君说的可对?”
李瑕并不抬头,整个人的身子匍匐在地上:“臣该死。”
“好,好个该死。”
师殷冷笑着拍了拍手,用足尖挑起那人的下巴,仔细端详着这张俊俏而又熟悉的面颊。
真是恶心。和那老东西如出一辙的恶心。
“生的确实好看,怪道能让三位殿下,不顾皇家颜面,只是为你一个。”
“三……三个?”
“还在这装傻充愣?李郎君好手段,引得本君两个女儿内斗不说,还勾搭上了安凌波这个大殿下。”师殷站起身来,一双碧绿眼眸中神色复杂,“可谓是坐收渔利啊,李家……还有你。”
李瑕慌乱地对着这位左仆射一叩首:“臣虽愚笨,但万不会作出有害于陛下的事情,大殿下并不是臣引来的,还望师仆射明鉴!”
师殷凤眼半眯,看着地上的人。
——不会有错的。
这个“李郎君”,和当年的卢季庆,完全就是同一个人。
6
“陛下还是没有完全清醒吗。”
师殷踱进房间,看着侍女躲闪的目光,只是叹了口气。
“没有呢,大人。太医刚来瞧过了,那一场火烧得厉害,眼下太医能做的也不过是把陛下的外伤都作了止血。能不能完全清醒,还是……”
还是,要看她自己的造化罢。
师殷摸着她的额头,——假如,当年安竹和他都没有把她当成未来的储君培养,她是不是会过得幸福一点,快乐一点?
芷兰,原本便不该被囚禁在这宫墙之中的。
她既不是长女,又不是凤君之女,凭什么要让她来承担赤凰万民的希望呢?
只是因为那一颗仁心?那份知人善任?
“兰儿。”
“是爹对不住你。”
对不住,本该让你去过自己的人生,却因此逼得你同室操戈,永成禁鸟。
7
我叫安芷兰,赤凰的第二任君主,母皇的三皇女,师殷的二姑娘。
我好像,做了一场很长的梦。 梦里的我,又回到了五岁的时候。
“兰儿怎么样了?”
“三殿下……还好,只是受了惊,加上雨淋有些发烧。”一个模糊的声音答道,随后我便被送到温暖的怀抱里。
“兰儿?兰儿?太好了,总算没事。”
我感到有两滴水滴了下来,滴在我的颈处。我抬起头,看见母皇担忧和欢喜交织的脸。
“这次刺杀皇女的事情,务必要让刑部给朕调查清楚,告诉李和,如果他还想要自己的脑袋,就给朕好好儿查。查出幕后主使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
我拉了拉母皇的衣襟,她低下头来看着我。
——母皇,有个漂亮叔叔救了儿臣,他有事吗?儿臣想见一见他。
女帝听了哑然失笑:“好兰儿,他都能当你的爷爷了。”
“兰儿放心吧,他没有事,只是左臂受了些伤。朕会重重赏他。等他好了,母皇就让你去见他。”
“母皇,母皇——他是谁?儿臣记得,他有双漂亮的蓝眼睛。”
他啊——
他是母皇的右仆射,卢家的家主。
卢季庆。
8
刺杀事件三天后,我还是醒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我命大,明明那样严重的烧伤,我还是恢复了,并且,完好如初。
父君告诉我,那是赤凰血脉的作用——是母皇送给我最后的礼物。
而这场混乱的篡权风波,终于还是在我登基四年后画上了一个句号。
我还是和安倾云见了一面。
我问她,仅仅是因为李瑕,你就要对我下这样的狠手吗。你和我本是一父所出,又安能做出如此同室操戈之举,实在叫父君心寒。母皇泉下有知,定也会觉得失望。
安倾云冷笑一声。她说安芷兰你又懂什么,从小到大你抢我的东西还少吗,抢了储君之位,抢了母皇的器重,就连我的未婚夫都要抢,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恨你,就因为你是我的妹妹?就因为我们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?那我被抢走的东西,又有谁顾及这份姐妹情面还给我?没有吧,我就知道你不会甘心的。
她吐掉口中的烟叶,眼神中是我登基那天的神色,冷漠和凌厉。
其实我也没有打算杀了你,我只是想挟持你,让你当着众人的面答应把李瑕还给我,再放我自由。仅此而已,谁知道中间还会窜出来个安凌波,她才是最想害你的。
我一时无话,半晌,才缓缓开口。
可是我还是喜欢李瑕。对不起。
喜欢就喜欢吧。安倾云的语气中难得地释怀了一回。他早就喜欢上你了。至于你看到的,也不过是我死缠烂打,而他出于礼节不好拒绝罢了,那些腰带,鞋子,事后我才发现是他从锦绣坊里买来的,那家伙根本不会刺绣。
可是你——
没什么好可是的,我想明白了。安倾云忽然抬头,冲着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——支士略是个好人,我也早就厌倦了军中的生活,就这样洗手作羹汤,安心做个好妻子,我想也不错。
我以为,我会很恨你。但是在看到安凌波的那一刹那,我还是没办法看你死在她面前。
我们就这么分别吧,安芷兰。
我看着安倾云故作潇洒的背影,一时间竟什么都说不出。
那么便到此为止?
我叹了口气,兀自回到寝宫。
一切,都在此刻,风波落定。
9
我为着李瑕的事情跑去找了父君,出人意料地,他并不反对我二人的婚事。只是又骂了李瑕两句,说一切听凭陛下处理。便由着我将李瑕从牢里牵了出来。
在牢里蹲了两天连衣服都没脏,说明父君也没打算怎么着他。父君的刀子嘴豆腐心,还是和印象里一样。
“那什么……”
“啊,是!陛下。”
“别这么紧张,朕又没打算怎么样。”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,递给他一枚青白色的平安扣。“只是有个东西想送你。”
“这是……”
“一个故人给的,朕很喜欢。和你也正相配。”
“臣谢陛下厚爱。”
我看着那枚平安扣,脑子里浮现出与眼前这少年相似的一张脸来。不同的是,那张脸上爬满了皱纹。
是谁呢?刺杀过后,我忘记了一些事情,但是无论如何,都记着梦里的那张脸。
或许,今生姻缘,就像母皇说的那样,皆是前世注定吧。
抬起头看着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,我知道,眼前的这个黑发少年,就是我的命中注定。
“李瑕,我喜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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